發信人: Tsengkt (收心) 看板: netclub
日期: Wed Dec 30 22:46:01 1998
標題: 壁虎Ⅱ

前些時、天氣有些微涼、記不起來的某個晚上…

浴室的米黃色磁磚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灰黃色的身影…

只兩節指節長、而且瘦得緊，兩顆小圓眼睛是湛黑的、透著清澄…

是一隻小壁虎、很可愛的，不知怎麼、就是很喜歡這動物…

(也許是因為痛恨蚊子的緣故吧，:p)


天冷的緣故、牠對於移動自己的身體似乎都嫌懶…

對於我的「觀察」、牠一點不加理會、靜靜地「黏」在牆壁上…


突然自私地希望牠能造訪我的陋居、幫忙減些惱人的蟲子…

於是伸出了有牠身體幾十倍大的「巨手」圍捕牠，牠有些慌張、愴惶地想逃命…

但終究就範於我邪惡的魔掌…


喜滋滋地帶著牠、將牠放在房間裡的洗手檯上…

牠驚魂甫定地喘著大氣，黑眼珠骨溜溜地轉、看著四週環境，不敢稍有移動…

看了好一會兒、牠只是不動，覺得無趣、於是摸摸鼻子走人，當沒發生過這事…


日子一天天地過、記憶一點點地退、真的我就要忘記這回事…

(近來記憶力是愈來愈差了，啥事都記不清囉、咳咳咳)

另一個夜來臨了、仍舊是就寢的時間…


我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看見一個糾糾而英勇的身影來回逡巡守護我將有的夢土…

在靠牆壁的床尾、潔白的床單上、數十個小紅點移動著，是螞蟻…

牠們不知哪兒找到的不知啥的戰利品，我聽見牠們嘿喲嘿喲的叫喊聲、賣力地搬運著…


湊近了眼瞧瞧、牠們有兩樣戰利品、一樣是壁虎的尾巴…

另一樣在細看了三分鐘之後、終於認出那是壁虎的頭，大小顯然是前些時的那隻…

身體不曉得哪兒去了、該是被螞蟻們搬回窩去了吧…

我有些許感傷、如果不是執意「邀」牠來參觀、牠或者就不會…


我仍舊上了床、縮起了腳，讓螞蟻們繼續牠們的工作…

隔天、白色的床單上只有一個帶點灰的壁虎頭骨留下、隨手丟到窗外…

是不是很無情？


今天、洗手之際又一個身影竄出，躲在我白色毛巾的後面…

探頭一望、是一隻強壯而健康的年輕壁虎…

笑了笑、想想還是別用毛巾擦乾手了吧…